元和十年,訾嘉珍于东都洛阳反叛,被平定。
元和十一年,中央军多次与吴元济、王承宗的叛军交战,互有胜负。
元和十二年,李愬率中央军风雪兼程奇袭蔡州,活捉吴元济。
元和十三年,中央军与李师道的叛军交战。王承宗归降。
元和十四年,李师道的叛军被击败,李师道被诛杀。
元和十五年,唐宪宗李纯死,时人认为是宦官陈弘志所为。
唐宪宗在位十五年,由以上史料可以看出,除了“元和三年”(807)这一年外,年年有节度使拥兵反叛朝廷,大唐帝国的一统天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元和七年,丞相李绛不由得感慨:“今法令所不能及者,河南河北五十余州。”
诗人你李贺是元和十一年辞世的,你应该听到过大唐丞相的这一声声叹息,同时,你身在朝廷,也感受过无数位将军平叛凯旋而归被封赏的盛况。于是,一个心忧天下的皇室后裔青年的热血沸腾了!金榜无名,并不等于断绝了一切立功报国的路途,好男儿何不抛弃经卷,身佩吴钩宝剑,投笔从戎。黄河南北,函谷关内外,五十州烽火连天,正是杀贼报国的用武之地。
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你以酒为伴,一次次地倾吐着内心的这份渴望:“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你感叹凌烟阁上二十四位唐代开国功臣,哪一位是出身书生。尽管这不完全正确,比如其中的虞世南就是一位饱读诗书、诗词书法均有突出成就的文人,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诗人你的感慨也的确不无道理。如果没有隋末那一段风云激荡的岁月,没有那样沧海横流的时局,怎能成就他们的人生辉煌?
可是,一位九品的奉礼郎,到底还是没有引起朝廷的重视。不过也难怪,谁会在意一位九品的文弱诗人的吟咏呢?
偏偏又天妒英才,就在元和十一年,你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一年,你才二十七岁!
就在你辞世的第二年(元和十二年),丞相裴度亲任征讨吴元济大军的元帅,以诗人韩愈为行军参谋长,平定了前后长达四年的吴元济叛乱,大唐藩镇割据的局面基本上得到了遏制,也完成了唐帝国重归一统的大业。本质上是诗人的韩愈也因此赢得了极大的政治资本,后官至兵部侍郎和吏部侍郎,这倒也应验了你的那一句诗:“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昔人已逝,但诗人你的诗名却不朽;天妒英才,但诗人你“少年心事当拿云”的豪情却激励了千万颗不甘寂寞的雄心。
一竿冷
江雪
柳宗元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我常想,山比水更深奥吗?抑或水比山更辽阔?是哪一个参访河山的古人,在踏破芒鞋之后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成了古往今来,登临山水者的箴言。
山之仁,在于容纳参天古木,亦褓抱了任何一株愿意伫足的小草;既允许夜半狼嚎,空穴虎啸,又愿意开放枝叶,招待流浪的蝉嘶、迷路的啼鸟。山愿意合抱,让雨水注成湖泊,也愿意裂身,让瀑布发声。山裸露在天空之下,任凭雷劈雨打;也忍住干旱季节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燎。山仍然沉默,像一位仁者在希望与幻灭共生的人世上闭目养神。
水的流动多么像智慧之路。水从来不眷恋过往,流动是它唯一的宿命。水或回旋于礁石间,思索如何绕身而过,轻轻地扬弃了河道上的顽石,既不争辩,也毋庸和解,只派一匹青苔教导它们水的涵意。至于飘落在水面的柳絮花片,水愿意负载它们,做它们的足、却在流程里教会它们,凡是离乡背井追寻更宽阔天地者必须永远是个孤独者。水不曾允许它们在河面上发芽,遂在中途,慷慨地收留它们腐朽的体肤。就连天光云影,也无法沉淀为水的四肢。智者不宜耽溺,不宜收藏过多的身外之物。水草不断招摇、鱼群愿意繁殖以丰富水的仓廪,但水哉水哉,流动是唯一的命运,纯粹的命运。
水比山深谙随势应变的道理,烈雨只会丰沛它的力量,至于火,从来没有一场火在水面上进行。水只是它自己,千江与万川同-道宿命,朝着真理的海洋奔赴,为了呼应更辽阔的海洋的召唤;为了寻求更深沉的智慧。
两岸桃李,是挥泪的宫女;那河腹的游鱼只是一群企图牵住水袖的童子,水回答它们,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山与水的对话,回响在天地之间。当山以洪钟形的绿意招呼,水回应以短笛。像两位久未谋面却又不曾相忘的故友,一路循声对答。
“为何你总是赶路;难道万顷田地不值得你献身?一塘鱼肥不值得你孕育?你口口声声要与海洋会合,如果千江万川不汇聚为海,这世上的生灵岂不拥有更宽广的土地,锄出他们的家园,种植他们的米粟?”山问。
“我岂能成全短暂的荣华?如果千江万川耽溺于小小的宅舍,在草树鱼粮之中慢慢耗尽血脉,谁来成全沧海?谁显示给生灵,这繁花茂林的土地上有一座无法征服的海洋,像手中的繁华之钥无法开启永生的琉璃门。我多希望微笑永远停留在子民脸上、但我更愿意海洋启示他们关于不可捉摸、无法猜测的生之奥秘。幻灭是唯一能洗尽他们脸上的油脂,教他们做一个谦卑的人,做一个缄默的人!”水答。
“那么,我是你的反面了。生之短暂是你我都知道的,我担忧狂啸的浪头席卷一切,把短暂生辰里仅有的欢乐吞没。是故,我愿意永远固守在此,至少这世上有一座高山是狂涛追赶不到的,他们可以携带妻儿到我的怀抱里躲避;我预先准备柴薪与蔬果,让他们取火升烟。所有受苦的人看到烟,可以前来分食。如果,你执意以死亡惊吓他们,我亦执意张起绿荫,让他们在此成家、繁衍,以生命连接生命,以人造人,永远抵御你的偷袭!”
“你岂能抵挡无垠之海?如果再有一群愚公,愿意子子孙孙荷锄移山,拿你来填平海洋。就算你镇住了海,而你原来的位置也变成了海。这世上,有多少繁荣的山,便有多少幻灭之海;有多少生的贪爱,便有多少死之恐惧。你我岂是为敌的,我们一动一静,一实一虚,无非为了等待一个真正认识我们的人,他站在你的巅峰吟诵水的歌谣,他坐在我的河畔,默读山的倒影。他能自你的多情中谛听我,从我的无情里注释你啊!”
山仍然盘坐,为了褓抱;水仍然奔赴,为了幻灭:仁者以身为泥,种植希望;智者只是冷冷地观照。当死亡袭击生灵。肉身还给山,而眸底的人泪属于水。
山水的对话在冰封的寒冬里沉默了。却有一名蓑衣戴笠老人,走入山林,劈枝削叶,抖落一树雪花。他削成钓竿,以竿为杖,踏着银白的雪径来到江畔。江面浮着薄冰,仿佛一江冻结的语言。”
钓叟朝无垠的江面,抛出不丝之竿,在冥冥的冰雪地,在生与死都无话可说的时刻,他只为了问安,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
人间自是有情痴
遣悲怀三首(其一)
元稹(779—831)
谢公最小偏怜女,嫁与黔娄百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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