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曲折、坎坷,他生活在一个反动黑暗的波旁王朝时期,险恶的生活环境,诸多的社会因素造成了于连复杂矛盾的性格,他的矛盾是王政复辟时期贵族资产阶级争权夺利、尔与我诈、投机取巧、腐化享乐的社会风气和第三等级反复辟逆流的革命情绪所组合的时代色彩在于连身上的凝聚和反射,是复杂的典型环境造就了他复杂的典型性格。
全书中于连矛盾的性格表现的十分突出。
于连出生于法国北部风气闭塞的小城维立叶尔,他出身贫民,自幼家庭贫穷,厌恶劳动,父亲对他十分的粗暴,他崇拜卢梭,接受启蒙思想家的自由平等观念和无神论思想。在一位老军医的熏陶下,他也崇拜拿破仑,羡慕拿破仑时代青年人能凭自己的才干青云直上。他企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达到向上爬的目的。如果是在大革命时期,他一定会穿上红色的军服走从军的道路,但在王朝复辟时期,这条道路已经被堵塞了,当他看到神父能拿到三倍于拿破仑手下大将的收入,就决定穿上黑色的教会服,通过教会的门路向上爬。他背熟一部拉丁文的《新约全书》和墨士德的《教皇传》作为向上爬的敲门砖,以虚伪作为唯一的武器来适应社会。他常常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把自己的真实感情深藏起来,他崇拜拿破仑,却在人前诋毁他,他不信神,却装出一副虔敬天主的样子。
于连有着十分敏锐的贫民意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可怜虫”,“没有保护人,也没有钱。”地位不同,阶级不同的观念时刻刺激着他,他惟恐自己出身贫民而受到上层阶级的轻蔑。于连18岁时,西朗神父介绍他作市长家的家庭教师,在听到市长给他的待遇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愿意当佣人。”第一个问题是“我跟谁同桌吃饭呢?”他因为意识到自己地位的低下,所以他对资产阶级上层社会的丑陋观察的十分透彻,怀着强烈的愤懑。在市长家他所感受到的是“对上流社会的仇恨和厌恶”,他虽然痛骂他们所取得的肮脏的财富和建立在这种财富之上的享乐,但同时又渴望着这种财富和享乐,不断追求。这是他矛盾性格的体现。
于连时刻在反抗着这个社会,他的性格中为实现自我价值而进行的反抗也占有很大的比重,他不断与现实生活发生着冲突,这都是他的性格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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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俄国列夫·托尔斯泰)
【内容提要】聂赫留道夫公爵是莫斯科地方法院的陪审员。一次他参加审理两个旅店侍役假手一个妓女谋财害命的案件。不料,从妓女玛丝洛娃具有特色的眼神中认出原来她是他青年时代热恋过的卡秋莎。于是十年前的往象一幕幕展现在聂赫留道夫眼前:当时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暑期住在姑妈的庄园里写论文。他善良,热情,充满理想,热衷于西方进步思想,并爱上了姑妈家的养女兼婢女卡秋莎。他们一起玩耍谈天,感情纯洁无暇。三年后,聂赫留道夫大学毕业,进了近卫军团,路过姑妈庄园,再次见到了卡秋莎。在复活节的庄严气氛中,他看着身穿雪白连衣裙的卡秋莎的苗条身材,她那泛起红晕的脸蛋和那双略带斜眼的乌黑发亮的眼睛,再次体验了纯洁的爱情之乐。但是,这以后,世俗观念和情欲占了上风,在临行前他占有了卡秋莎,并抛弃了她。后来听说她堕落了,也就彻底把她忘却。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罪过,良心受到谴责,但又怕被玛丝洛娃认出当场出丑,内心非常紧张,思绪纷乱。其他法官、陪审员也都心不在焉,空发议论,结果错判玛丝洛娃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等聂赫留道夫搞清楚他们失职造成的后果,看到玛丝洛娃被宣判后失声痛哭、大呼冤枉的惨状,他决心找庭长、律师设法补救。名律师告诉他应该上诉。
聂赫留道夫怀着复杂激动的心情按约去米西(被认为是他的未婚妻)家赴宴。本来这里的豪华气派和高雅氛围常常使他感到安逸舒适。但今天他仿佛看透了每个人的本质,觉得样样可厌:柯尔查庚将军粗鲁得意;米西急于嫁人;公爵夫人装腔作势。他借故提前辞别。
回到家中他开始反省,进行“灵魂净化”,发现他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是“又可耻,又可憎”。母亲生前的行为;他和贵族长妻子的暖昧关系;他反对土地私有,却又继承母亲的田庄以供挥霍;这一切都是在对卡秋莎犯下罪行以后发生的。他决定改变全部生活,第二天就向管家宣布:收拾好东西,辞退仆役,搬出这座大房子。
聂赫留道夫到监狱探望玛丝洛娃,向她问起他们的孩子,她开始很惊奇,但又不愿触动创伤,只简单对答几句,把他当作可利用的男人,向他要十卢布烟酒钱以麻醉自己,第二次聂赫留道夫又去探监并表示要赎罪,甚至要和她结婚。这时卡秋莎发出了悲愤的指责:“你今世利用我作乐,来世还想利用我来拯救你自己!”后来聂赫留道夫帮助她的难友,改善她的处境,她也戒烟戒酒,努力学好。
聂赫留道夫分散土地,奔走于彼得堡上层,结果上诉仍被驳回,他只好向皇帝请愿,立即回莫斯科准备随卡秋莎去西伯利亚。途中卡秋莎深受政治犯高尚情操的感染,原谅了聂赫留道夫,为了他的幸福,同意与尊重她体贴她的西蒙松结合。聂赫留道夫也从《圣经》中得到“人类应该相亲相爱,不可仇视”的启示。
【阅读评点】《复活》是托尔斯泰的晚期代表作。这时作家世界观已经发生激变,抛弃了上层地主贵族阶层的传统观点,用宗法农民的眼光重新审查了各种社会现象,通过男女主人公的遭遇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一幅幅沙俄社会的真实图景:草菅人命的法庭和监禁无辜百姓的牢狱;金碧辉煌的教堂和褴褛憔悴的犯人;荒芫破产的农村和豪华奢侈的京都;茫茫的西伯利亚和手铐脚镣的政治犯。托尔斯泰以最清醒的现实主义态度对当时的全套国家机器进行了激烈的抨击。
首先,作家以人民的名义审判了“审判者”,撕下了那些高坐在审判席上的沙皇官僚、官方教士、贵旅代表们的假面具,剖析他们的肮脏灵魂。而更为深刻的审判则在聂赫留道夫的心灵中进行。他是造成卡秋莎不幸的第一个罪人。在法庭上认出卡秋莎后,“他灵魂的深处不得不感到那一次行为的残酷、懦怯、卑鄙,还感到他那闲散的、堕落的、残忍的、怠惰的全部生活也是那样。”从此开始了他的思想和生活的转折,他努力从“动物的人”向“精神的人”转化,竭力用受害者、普通老百姓的眼光重新审视他周围的一切事物。他逐步成为本阶级的审判者。作者通过他的主人公周旋于统治阶级最上层,发现原来掌握生杀大权、制定法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醒悟到“人吃人并不是从森林里开始的,而是从各部、各委员会、各政府衙门里开始的”。聂赫留道夫奔走在贫苦人民最低层,看到农民挣扎在饥饿线上,他认识到“农民贫困的主要原因是和白昼一样的明显,也就是唯一能够养活他们的土地,都被地主从他们手里夺去了”。
聂赫留道夫是托尔斯泰式的主人公,他表达了作品的主要思想。然而,如果没有卡秋莎这个形象,人民的生活就不能充分展示,《复活》也就不会有如此深沉的感人力量。作家写到卡秋莎时,流露出那么真挚的同情和爱。少女时代,她身为地主家的养女兼使女,但却没有丝毫奴颜婢膝。她天真无邪,但幼稚无知,凭着一颗单纯的心灵,设想着美丽的世界,沉浸在欢乐的生活中。被奸污后的卡秋莎还曾有过幻想,直到风雨交加的秋夜,聂赫留道夫坐在舒适明亮的头等车厢里玩牌、谈笑,而卡秋莎在火车旁奔跑、呼喊,却得不到回音。这时,她才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她真想纵身跳到车轮下,了此一生。胎儿的蠕动,激起了她母性的感情,但从此,她眼前失去了光明和希望,在黑暗中摸索、挣扎,“她不再相信上帝和善良”,认识到“所有关于上帝和关于善的那些话,全是欺人之谈”。
卡秋莎·玛丝洛娃形象丰满、真实,在俄国文学史上的女性画廊中独具一格。其典型意义也是深刻的。作品正是通过卡秋莎和她的不幸遭遇,反映了“一直到最深的底层都在汹涌激荡的伟大的人民的海洋”(列宁语)。在形象体系中她与聂赫留道夫相辅相成,体现了作品的主题。如果说,在托尔斯泰的构思中,复活节之夜聂赫留道夫的情欲是他堕落的开端,那么,凄风苦雨的车站一幕卡秋莎对善和上帝的怀疑与否定就是她沦落的内因。他们生活的转折都取决于对待永恒法则——上帝的真理的态度。因此,他们后来的精神复活,首先是皈依上帝,恢复对善和爱的信念。聂赫留道夫通过忏悔和赎罪,卡秋莎通过宽恕对方,恢复爱的途径。同时,现实主义大师托尔斯泰也写出了男女主人公关系中的社会因素、阶级对立,使社会的主题与伦理道德的主题紧密结合,融为一体。
作为贵族,托尔斯泰在资本主义势力的冲击下,看到的只是国家机器——暴力的加强、社会道德的沦落和农村的破产。为了和资本主义世界抗衡,他自然求助于农民。卢那察尔斯基指出,这不仅是托尔斯泰个人探索的结果,也是从赫尔岑到民粹派走过的道路,而“托尔斯泰在这方面更是特别富于典型性”,因为他客观上反映了俄国农民资产阶级革命的特性。这也决定了聂赫留道夫形象的典型意义。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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