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垦人和胡杨树在大漠边相濡以沫、相互鼓励,一起与沙漠作抗争。军垦人被胡杨那种三千年不死、不倒、不朽的精神感动。胡杨也被军垦人顽强的拼搏精神折服,它们钦佩军垦人敢叫沙漠变良田的雄心壮志,也目睹军垦人排山倒海似的垦荒的宏伟气势。当绿色风吹遍沙漠时,它们为军垦人放声歌唱。当秋天丰收的果实,挂满绿洲大地时,它们用欢快的舞蹈为军垦人庆祝丰收。
我喜欢这秋天的舞者,绿洲的秋天因它们而精彩纷呈。同时我也敬佩这秋天的舞者,它们和我们军垦人一样,能把生命的美丽绽放的如此精彩。它们在旷野里,豪迈地劲舞着秋风,抒写着自己风采,讴歌着军垦人与漠风、干旱、寂寞抗争的顽强精神。这正是伟大的兵团精神!靠着这种精神,老一辈的军垦人,在大漠、边境为“屯垦戍边”的伟大事业,献了青春,献子孙。
秋风又起了云飞扬。胡杨树这秋天的舞者和军垦人一起,带着秋的喜悦,秋的风采,秋的丰厚,舞起坚定、潇洒、激扬的舞步,把绿洲的金秋舞进大漠的深处……
9、成功只需弯一下腰
出门时突遇下雨,因为没带雨具,我只好躲在一家商店的房檐下避雨。雨越来越大,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正发愁时,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大路上竟然有一把雨伞,我惊喜又意外,为什么会有一把伞放在路上呢?是别人不小心丢的还是那伞根本就是一把坏伞呢?在我犹豫不决是否要去捡的时候,有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跑了过来,他们浑身已经淋透,冷得直发抖。在经过那把伞时,我看到他们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心想雨伞肯定会被他们捡走的。可他们只是看了看那把雨伞,又狐疑地看了看我,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雨还在下着,我也一直看着那把伞犹豫不决,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跑了过来,她似乎也看到了路上的伞,但却没有去捡,而是跑到了我身边的房檐下避雨。我听到女人怀中的那个孩子说:“妈妈,那儿有一把雨伞。”女人看了看我,然后对孩子说:“那是一把坏了的伞,不能用的。”她没有看过就坚定地认为那就是一把坏伞,她的话也让我坚信那确是一把坏了的雨伞。于是我不再犹豫,在房檐下耐心地等待雨停下来。
雨渐渐小了。我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走近了那把雨伞,他毫不犹豫地弯腰捡了起来。雨伞被打开了,我发现它竟然是一把完好无损且有着美丽图案的花伞。于是我一脸懊丧地看着乞丐撑着伞高兴而去。
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曾经的一段经历。多年前,朋友独自到深圳打工,可是去了后才发现要在那里找一份工作是多么的难。朋友只有中专学历,但自幼就爱好文学,曾在报纸上登过一些“豆腐块”文章,文学一直以来就是他心中的梦想。可是眼前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梦也许只能是梦了。就在他为自己的工作奔波发愁的时候,却意外地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则启事:如能够在本刊中找出十个以上的错字、错句,我社将无条件录用为本社编校人员。
朋友一看截止日期是最后一天了,他惊喜万分,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和自己一样失业的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的室友。这位室友听后笑了笑说:“今天是4月1日,这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傻瓜才会当真呢。”朋友听了很失望,可转念一想也不妨试一试,反正自己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于是他就在室友的嘲笑声中拿出了杂志开始找错字错句,整整一个下午,他终于找出了12处错误。就在下班前的5分钟,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那家杂志社。结果他当即便被录用了。
后来他才知道,杂志社登出启事后,他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来应征的。现在朋友已经是那家杂志社的副总编了。
其实有一些事情本身就是如此的简单,可我们总是习惯把它复杂化——成功有时只需弯一下腰。
10、老屋听秋
久居城里的喧嚣,对季节的感觉本来迟钝,加之每天从睁眼到合眼都在为饭碗忙碌,是不会有什么过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偶尔像“诗人”,激活几颗悲喜愁怨的细胞,往往是在回家,走近那百里之外,送走我童年、青年,伴着母亲六十、七十、八十越来越旧的老院子、旧房子和弯枣树。
这次回家两件事:一是“十月一”要扫墓上上坟;二是冬天马上要来了,给老母亲平安越冬做做准备。一阵寒流,几行雁阵,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浓浓的秋意,回家的路自然也不例外:农家秋播的繁忙早已过去,棉田的颜色已变得暗紫,几垄懒割的玉米棵,叶子在秋风中飘摇,路边的杂草已全部失去水泽,白杨树上的叶子在一片一片地飘落……唯一的例外,是那片片刚播种不久的麦田,已经有了许多绿意,似乎在对季节进行着顽强抗争和挑衅——其实是无助的,冀东南这片操劳了多半年的土地行将冬眠,不过是早天晚天而已!
老家老屋,一院树、一群鸡和一只比读高中的女儿年龄还要大的老鹅是其典型的生态特征。每趟回家,离门口很远的时候老鹅那嘶哑的叫声就隔墙传来,然后是微抬着翅一晃一晃,领着耳聋眼花的老母亲迎出门来……院落,在晚秋时节有几分萧条:那棵弯枣树,叶子已稀疏发黄,枝杈上长长地吊了两串母亲自种的红辣椒;西窗台前的石榴树,无精打采的叶间还挂着五六个红得发紫的石榴,是奶奶给孙女专门留下的,这次就要摘走;母亲用篱笆圈起的小菜园,葱葱郁郁的景象已经消失,茄棵、柿棵还在那儿勉强地长着;挂在篱笆上的扁豆秧,细细的蔓子已经裸露出来,间或有一两小扁豆顶着发蔫的紫花;半院子的北瓜蔓,叶子已全部落尽,只有两个干黄的老瓜种还连在上边,院内的其他物种,在晚秋夕阳下都无一不疲态尽显。
老屋也进入它存续过程的“晚秋”:初建于清光绪初年的几间老屋,距今已有120多年,期间上世纪70年代虽然返修,但一应物料,包括梁檩铺材、砖瓦门窗,除少许补充,俱都没变,重建格局也一如原样。这样的房子,目前农村已经很少,使用价值几乎尽失,剩下的也许只是“20世纪初平原农舍”这样的“建筑学意义”。可是,老屋的“晚秋”之于我,毕竟不是平常,是硕果累累之后的“晚秋”:在它悉心守候100多年的院落里,粗大了无数弯枣树、老槐树,肥壮了无数牛马羊,猪犬鸭;当年宽畅的大门洞下,迎来过一个又一个媳妇,出嫁过一个又一个女儿,屋内的土坯炕上,诞生过一代又一代子孙;特别是春节家谱两侧挂的那幅配联——“礼仪早树克勤克俭、书香传家唯耕唯读”,更是几代人自强本分、守业治家的凝华!而今,老屋的门窗、梁檩已旧得漆黑;房顶上的老草,陪伴岁月不知枯荣了多少回;西窗棂上挂的蜘蛛网,随风摇摆;房根下的滴水砖,深浅不一地打上了滴水的印记;正堂屋内,房梁上的燕子早已不知去向,挂在窝窠下的,是被灶烟薰黄的燕屎痕迹——这样的场面,的确给人带来几许失落:想来难怪,这日渐肃杀萧条的晚秋,昭示着一年一度的春色已远不可及,轰轰烈烈的夏日也已化作过去,于这春夏秋冬的演化中,人的皱纹平添了,物的刚性变散了,院前当年那湾波光四射、菱荷满塘的水塘干涸了——总之,“一的一切”和“一切的一”都已经和正在化为消失!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多以见凋花而落泪、望冷月而伤感,在他们那儿所听之秋,多是“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把自己种种失意和无奈定格于一个“秋”字,以至感染得多少后人一想起“秋”就仿佛听到季节的哭泣。然而也不尽然:唐刘禹锡曾有“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高吟,宋辛弃疾亦有“沙场秋点兵”的豪放——婉约也罢,豪放也罢,在文人雅士、达官显贵那儿,我想,“际遇”永远是制约他们观照周围世界的桎梏,这一点,他们也许远远不如目不识丁的老母亲!
母亲在我心目中,不像季节的变化,永远是那个样子:头发全白,一脸皱纹,脑袋不住摆,耳朵依旧聋,如果说一年四季有什么变化,主要是衣服的薄厚。这次我进家来,母亲正在斜阳下戴着老花镜,整叠她那套送老的衣裳——那套衣裳是母亲72岁那年做就的,当时她老人家还很健壮,我并不赞成她这样预备,但母亲执意要做,说“明年七十三闯头年,不预备好怎么行!”又12个年头过去了,母亲依然健壮。自从有了那套送老衣裳,在母亲的心里除我们这些儿孙外,又多了一份凝重和牵挂:每至春秋末季,老人家就要挑个晴好天气把它从箱子那半截平端出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包,取走樟脑球铺开,边晒边一个一个地数线拘,晒好后再放上樟脑球,整整齐齐地叠好珍放原处。
在母亲那里,我仿佛又听到了这样的秋:世上万物都像一出戏,是有头有尾、有始有终的。是季节就得春归夏至,秋去寒来,有春天的盎然,夏天的葱郁,秋天的收获,冬天的沉积;是人,就得有生有老,苦乐年华,有孩提的烂漫,成年的有为,老年的思考,终年的无悔!至于季节变了,晚秋带来寒意,更没必要大惊小叹,加件衣服足矣——如此看来,也许母亲才真正是超凡脱俗,直面人生、无悔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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