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代表了一大批读者的观点。
当然,在这方面反映最激烈的是某80后写手。他近日在一家报章上撰文称,“我们实在无法想象,莫言穿着燕尾服的样子会是怎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形象。”张一一还列举了一些东方国家的诺奖获得者领奖时的穿着。比如日本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1968年赴斯德哥尔摩领奖时穿的就是一袭和服,获奖词《我在美丽的日本》讲的也是本民族的文化。文化学者黄守愚也直言,“莫言去瑞典领奖,宣称将穿燕尾服跳洋舞,实在不应该。”
纠结:唐装、汉服还是中山装
有评论家抨击了莫言穿燕尾服领奖的想法,但他并没有提出“穿啥”的建议。黄守愚却建议莫言穿中国传统的汉服,“莫言穿汉服,行中国茶道之礼,彰民族之独立性,以体现大中国之礼乐文明与威仪。”
还有读者强烈建议莫言穿唐装、长衫或者中山装,在他们看来,这些服装多少都带着一点中华民族的色彩,不至于因入乡随俗而穿得毫无特色。
在热议之下,还有不少热情的网友做了莫言穿燕尾服、唐装、长衫、中山装和汉服的“效果图”,放到网上,供大家自由讨论。记者注意到,讨论到最后,人们似乎又陷入了新的困惑——这些服装,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中国作家常穿的。尤其是长衫或汉服,若莫言穿于身上,与其说是去领奖,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行为艺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有人设想,如果1988年诺奖在沈从文去世之前颁给他,沈老会穿什么。沈从文晚年写有著名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书,对服饰历史研究极深。但无奈中国人喜新厌旧,那些古老的服装在生活中都不再留有身影,失去了生命力。所以大家的一致看法是,即便是沈从文,对于领奖该穿什么这个问题同样会比较头痛。
思索
中国作家衣着随性,领奖服不必刻意
那么,莫言去瑞典领奖究竟该穿什么?记者多次见过莫言本人,每次都见他穿得比较随意,很多时候穿的是一件不打领带的宽大西服,此西服品牌不详。有时也就是一件夹克衫。而在记者眼里,“随性”应该是中国作家穿着的一大主要特征。莫言有时还会穿西装,至于余华,记者就从来没见他穿过西装,最多是一件夹克,热了就随意脱下搁在座椅靠背上的那种。苏童也是不穿西装的,往往休闲服一件在身,下面是牛仔裤配休闲皮鞋而已。
因此,业内有一种声音认为,既然中国作家平时都穿得比较随性,莫言领奖穿着想“代表中国作家”,也就没必要穿得那么刻意了。一件西装,抑或是一件中西合璧的唐装或中山装足矣。
就算莫言穿燕尾服领奖,他仍是民族的骄傲
只要我们的创造力能不断丰富这个世界,只要我们心中爱美、会感动的那一部分永不岑寂,那么,就算不去斯德哥尔摩,我们也能赢得世界的尊重,这比讨论戴瓜皮帽还是戴贝雷帽,有意义得多。
因大哥管谟贤一句“订做了燕尾服”,作家莫言再度成为舆论焦点,网民们甚至PS多款“民族服装”,以助莫言更好地代表“中国作家”。
推广传统文化,无可厚非,可看来看去,莫言选择哪款,都有不伦不类之感。比如唐装,流行于海外唐人街,清末才出现,属舶来品;而长袍马褂是清代服装,历史不够久远;中山装就更不行,它是日本学生装改造而成……
如此说来,莫言恐怕只能穿宽袍大袖的汉服了,最好再头戴切云冠,足蹬方头舄,古固然够古,可以这副造型出现在斯德哥尔摩,是长脸是出丑?
问题的关键在于:一个民族究竟该以什么为荣?是开放的精神、谦逊的态度、与世界接轨的坦荡,还是几件老衣裳、几片旧古董、几句先前阔的谎言?
回望过去的30多年,中国之所以取得迅猛发展,因为我们坚持了改革与开放的道路,改革,就是改变自己不好的东西,开放,就是主动学习别人好的东西,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这个勇气与魄力,今天的莫言可能就是个乡村代课老师,一生在为混上商品粮而奋斗。
然而,个人的努力与民族的崛起,使莫言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这究竟该感谢故步自封、抱残守缺呢,还是该感谢一个开放、活泼而充满自信的时代?
莫言是去领奖,不是去T台走秀,是展示写作,不是去参加选美,是向世界证明,文学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可能,而不是去向世界大吼一声:看,俺们多牛……
就算莫言真的穿上燕尾服,他代表的依然是中国作家,同样是民族的骄傲。因为,他的价值不体现在服装上,而是体现在其作品中令人惊叹的想象力、喷薄的生命冲动和大开大合的叙事风度,它们书写了几代中国人的苦难、梦想、挣扎与惶惑,不论时光如何流逝,这些民族记忆将会永存,将被后人们一再提起,并成为不同人群感知中国的读本。
只要中国不断向人类贡献出莫言这样水准的写作,只要我们的创造力能不断丰富这个世界,只要我们心中爱美、会感动的那一部分永不岑寂,那么,就算不去斯德哥尔摩,我们也能赢得世界的尊重,这比讨论戴瓜皮帽还是戴贝雷帽,有意义得多。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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